哀民生之多艰:耐心些,安顿好自己
这一年已经过去四分之一, 战争、裁员、坠机、疫情交织在一起,打碎了多少人的希望和梦想,把人活生生的拖进柴米油盐的岁月里,再也看不见诗和远方。
今天是愚人节,却没有任何心情去讲笑话,唯一愿望只是让那些颠沛流离、痛哭流涕的人们笑逐开颜。而唯一能做的只是多些耐心去安顿好自己,正如开年所说的
这是新年里的第一天,只愿有这样一束光温暖你的脸庞,又能照亮前方,因为相信,所以看见。但比起信心此刻更重要的是耐心。信心带来的勇气能承担一切重负,但是我们更需要耐心去忍受大量的痛苦和质疑,变得更加从容。
上海的这场疫情,把社会里的众生相演绎的淋漓尽致。一个曾经的优等生被按在地上摩擦, 有医生得不到自己医院的救治…,也有不借AED被解职…当然还有很多无法验证真伪的消息。但你需要明白的是, 谋生活的人,特别是”悬浮
“整个社会的在所谓的”中产阶层
“们, 他们面对阶层跌落的恐慌远超过对于人性的善良, 打开封闭的急诊室救活了一个生命却面临的是失去公职的风险, 借出一个AED担心的却是丢失后可能面临的处罚, 冷漠便是处理这些事情的结果.
@项飙
:底层还是希望能改变命运,但是中层和高层不是说继续往上走,他们最大的恐惧是不要掉下来。得到的不能再失去,这可能是更大的恐惧。
魔都的魔幻就是社会阶层的最真实的写照,高端的小区互相攀比着斗外卖,解封的时候最想要的是红酒和咖啡,而徘徊在城市边缘的城中村又是另一番景象,乃至于各个区发的慰问食品都在攀比中,而夹在中间的所谓“伪白领”的一些小区却成了荒诞剧场,面对长时间隔离失业的恐慌,面对没有基本的生活(做饭)能力,甚至面对着无法互联网抢菜又不愿意和所谓低端
人口一起想办法自救,然后只能在互联网上或者居委会像巨婴那样。而隔江而治一静一动,一开一封又是更高维度的一个魔幻景象,上海折叠也便诞生了…
经验主义的失败
曾经的优等生,靠着经验主义的傲慢却沦落到如此境地,不由得感慨万千。渣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研究复杂网络,自然也少不了各种SIR类的模型,在R0~3的时候,上海的流调策略是非常出色的,密接小区14天,次密接触封楼2天,这些流调模型从传染的网络上来看是非常有效的。但是面对R0= 8~10的变种时,各个层级的官员还是按照R0=3的时候对待,自然就会失败了。
当然这个问题推广到现在的人工智能也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现实环境的变化导致经验主义的训练集无效后,新的模型和政策策略模型如何产生?同样的问题如下:
一场轰轰烈烈的自信于传统流调模型可以追赶到所有潜在感染者的模型以失败告终。而过去十年,我们把很多生产效率提升的希望寄托在AI,现实中数据集的变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黑暗里谁还不睡
:现在AI领域的现状就是这样,数学上的high level intuition和ml theory的一堆assumption是割裂的,based on ml theory的formulation和跑出来的玄学实验结果又是割裂的,在苛刻条件下的实验结果和现实中的task上的performance还是割裂的,仅有的几个performance比较好的任务和工业界要求的变现能力强的落地场景仍旧是割裂的,但凡有人可以补上这几环中的任何一环足以拯救这个行业,但现在来看,真的很难乐观.
而同样在数据决策的过程中, 政府片面的要求核酸检测覆盖率,而忽视了核酸检测能力和基层组织核酸带来的压力,也是这次危机的本源。我们在做很多流计算系统的时候都知道一些回压机制,而政策的指定从上压到下,似乎缺少了些反馈…基层的工作时间便被无谓的消耗掉了,很多核酸报告直到下一轮开始做了都还没有出来,政府自然就没了准确的决策。
如果把核酸检测等同于分布式应用的探针,总体上政府是需要一些近实时的感染范围分布的数据进行流调和流控分析以及捕捉新的传染分布对于原有的流调模型进行验证. 是否以后可以根据阳性病例地域范围,以检测能力为导向,按照距离采用不同的混检比?核心区5:1,边缘区20:1,外围区抽检, 似乎行政管理上可以做的更加巧妙一些。
内卷
当生产的效率无法伴随着新的技术快速提升时,再加上整个人类点错科技树的时候,内卷便产生了。
经济伴随着生产效率的瓶颈开始下行,自然有所谓的中高层的跌落,而这些跌落通俗的讲就是表现在各种KPI、OKR上。坠机的事件也暴露出来一些经验主义的弊端,例如对于飞行数据中的QAR数据分布和以此作为KPI的机制,使得飞行员在处理问题时需要考虑的东西更多,航前检查也….
@项飙
:现在内卷的一个很重要的机制,就是没有退出的机制,不允许你退出。
社会评价机制的单一化,使得阶层的掉落没有了任何保障,甚至让我们羞于谈论梦想。看到一些被xxx大厂优化毕业的人,然后因为房贷断供,一夜之间的阶层掉落,更多的只是无奈。而剩下的自然就会卷起来,而业务本身就没有增长或者受政策和宏观经济影响在下行,这个时候很多过去几年诞生的AI系统(风控、推荐、营销)如同唐吉诃德。
内卷下的KPI变得更加有趣,本质上是为了节省成本过冬,但又羞于自断双臂的裁员,只能变成利用更短期的KPI去考评。而考评的依据又回到了单一化的评价机制:业务赚不赚钱,能赚多少钱?而在这种评价机制下最先倒霉的自然是花钱的部门,而这些负责各个企业基础设施的部门又是非常核心但日常又不太会有业绩的部门,于是整个企业逐渐就溃于蚁穴了。而金融机构通常的一些FTP(Funds Transfer Pricing)机制似乎在这个时候对于这些企业的内部管理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只是很多互联网企业自身缺少这样的管理视角。
当然内卷的另一个问题在于近代科学传入中国的几百年的遗憾: 科学并没有在中国扎根, 因为我们常常说着把科学当作第一生产力, 是一种功利性的手段,而完完全全忽视了它内在的文化属性. 很多时候宁愿相信权威也不会相信科学. 而内卷也只是以科学技术为手段的功利性竞争而已.
而这些更多的又映射出了社会结构的问题,你必须要正确的区分广大群众基本素质和根本利益诉求。
一夜之间,因为封控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应用都失效了,而各种自底而上自组织形成的买菜群和群订单接龙似乎又在诱发新的互联网生态。
社会学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学科,社会的阶层和组织形式并不会轻易的被互联网应用或者互联网思维降维打击,中国的历史上决定了普通人对待权力的明敬暗恨,不谈别的,从恢复高考开始,对于广义的知识分子阶层,亦是如此,只是因为高考这独木桥似乎成了一个和权力同态的映射,在这个平均受教育程度不高并且等级观念非常强的社会内又一次产生了荒诞。政府在疫情中的艰难便成了暗恨发泄的对象,对于知识分子亦是如此,甚至对于互联网的公司也是如此。
所以本地生活这些业务的逻辑是什么?似乎并没有很好的依托于社会的结构。倒回去看比尔盖茨在90年代初就讲了“Banking is necessary, banks are not.”其实不光是金融业,各行各业都一样,基本的底层需求构建的社会分工并不会因为带来的互联网的信息交互就会提升多大的效率,或者这样的互联网平台就可以获得多大的利益。
当我们对比中美互联网企业,一个星辰大海一个只顾卖菜的时候,是否有真正的想过这些东西的本源还是在于社会评价机制的单一化,对于权和钱的单一化评价带来的一系列反应,伴随而来的就是中等收入陷阱,制造商无法与高技能创新的先进经济体竞争,而同时又需要和低收入低工资的经济体在廉价生产制成品上相竞争。与之同构的是社会的中产阶级, 他们也是悬浮
着的一层,而正是这些恐慌伴随着疫情在放大…因为恐惧而徘徊不前
疫情终将过去,而这些印在骨子里的东西却是很难刮骨疗伤的…耐心些,安顿好自己,多些耐心,少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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